昨日下午,0.01元的買入價格出現在ST行悅的股轉系統報價頁面。這筆報價雖未成交,卻一時轟動“做市圈”。
對此,長期從事做市業務的海通證券新三板與結構融資部劉杰對新三板在線指出,這個一分錢報價,應該是ST行悅某個做市券商已經將所持股份全部清盤了,但按照股轉系統做市規則,該做市商在給出一個賣出價格的同時,還得報一個買入價格。
“做市商這時候實際沒有買入股票的打算,因此就給出一個一分錢的最低價,從而避免買入ST行悅的股票。”該人士進一步表示,對于已經清盤的做市商,按照規定,會有一個最后報價的豁免權,不被5%的買賣價差限制。
根據《新三板掛牌公司規范發展指南》規定,做市報價不設漲跌幅,但做市商每次提交做市申報應當同時包含買入價格和賣出價格,且相對買賣差價不得超過5%,申報價格的最小變動單位為每股0.01元。其中,做市商持有庫存過不足1000股時,可以免于履行賣出報價義務。
簡單說,ST行悅已經是要被其做市商拼命拋棄的股票了。事實上,從該股近期的表現來看,儼然一派“砸盤”之象。
765個股東、16家做市商深陷其中
7月13日9點半,剛恢復股票轉讓的ST行悅以0.7元開盤,成交26手;12秒后,立馬就有0.62元/股的價格出現,這就拉開了ST行悅跌跌不休的一天。截至下午3點,其最終以0.35元/股收盤,全天暴跌63.16%,創該股票做市以來的最高跌幅和最低股價。
就這樣,曾經市值高達14.5億元的行悅信息,化身“ST行悅”后,市值僅剩4438萬元,掉了兩倍多。
這一天,ST行悅的股票成交量雖達1090.2萬股,總交易額卻只有330.07萬元,平均成交價僅為3.1毛。新三板“仙股”又添一員。
至此,新三板又一場“黑天鵝事件”觸不及防地發生了。這只于2014年8月25日開始的首批做市企業,此前在多數投資者眼中,可謂品質優良——既有業績又有流動性,股價曾在2015年4月7日最高達15.55元。
其2016年年報數據顯示,該公司截至2016年12月31日的股東總數是765人。這其中,除了投資者,連“看盡千帆”的做市商也相繼踩雷,從東方證券、海通證券開始,該股票相繼共吸引21家做市商加入。
截至7月13日,包括中信證券在內,仍有16家做市商陷入ST行悅的“泥潭”。其中,金元證券、西部證券分別在2017年4月26日和11日加入。
更多還是投資者。短短一年內,ST行悅先后完成三次總額2.42億元的定增融資,分別在2014年8月,以2.5元/股融資1700萬元;在2015年1月,以3.9元/股融資5850萬元;在2015年10月,以6.66元/股融資1.66億元。
越定增,估值越高,參投機構也越大牌。從最開始的上海文化產業基金,到后來的東方、興業等做市商,再到后來的上市公司康得新、華富資管、富舜投資等知名機構。
然而,這些機構和做市商,自從認購ST行悅股票后,并未賺到錢。
13日遭遇“砸盤低價拋售”后,ST行悅緊急發布《股票異常波動公告》,稱近期存在一些互聯網媒體或個人對公司進行了報道和評論,對公司目前情況多有指責,但“公司認為網上流傳的關于公司的言論,除了公司已經公開公告的信息,多為不實報道或猜測。目前對該事項,公司已經報警,公安機關將展開調查”。
但這只新出現的新三板“黑天鵝”背后確實問題重重。ST行悅于2013年12月13日掛牌新三板,可謂是新三板的“老人”,其主營酒店客房數字多媒體系統平臺產品的研發、銷售和連鎖酒店集團數字多媒體信息平臺的運營。
2017年4月27日,此前表現一向良好的ST行悅忽然宣布,公司無法按期披露年度報告。隨后公司便在5月3日暫停股票轉讓。直至6月30日才公布2016年年報。
這短短兩個月零三天中,ST行悅的壞消息一個一個出現。4月27日,公司董事會稱,原董事尚志強因不具備繼續履行董事相關職責的工作條件,提出辭職;5月25日,公司副總經理宋慶磊也提出辭職。
6月2日,作為董事長、總經理的徐恩麒也提出辭職。該人士辭職僅12天,ST行悅就公布,徐將累計將所持占公司總股比19.72%的股份(2500萬股)質押出去,占是其個人持股的92.69%。
大廈將傾時,公司高管跑得快
資金危機出現。6月22日,ST行悅浦發銀行兩個賬戶、寧波銀行一個賬戶被法院凍結。同時公司稱,公司與中萱(上海)貿易有限公司存在大量資金往來以及大額預付賬款情況,截至2017年4月30日,公司預付中萱賬款17624.36萬元。
經查,公司支付給中萱款項的金額合計與中萱開票給公司的金額合計規模不相符,公司存在大量資金被占用,大額預付賬款不能收回的風險。
這就為ST行悅業績暴跌埋下伏筆。6月30日公布的2016年年報中,公司營收跌3.32%至9938.14萬元,歸屬于掛牌公司股東的凈利潤卻爆降178.31%,從前一年的1250.05萬元到2016年的虧損978.89萬元。
對于該公司的財務情況,作為審計機構的中興財光華會計師事務所給出“無法表示意見”的審計報告。癥結還是中萱貿易。中興財華指出,ST行悅內控制度存在重大缺陷,大額資金支付缺乏有效監管。
2015年12月31日,ST行悅賬面反映預付供應商中萱貿易余額為3802.26萬元,但2016年12月31日其賬面反映預付中萱貿易余額卻增加至9714.12萬元。期間,ST行悅2016年向中萱貿易支付30494.39萬元,中萱貿易向ST行悅匯回資金18183.26萬元。
對此,中興財華要求去中萱貿易進行訪談,但ST行悅未予安排,無法獲取充分的審計證據,無法證實預付中萱貿易的款項的商業實質是否存在。
新三板在線翻閱相關資料獲悉,中萱貿易從掛牌之前就是ST行悅的供應商,為ST行悅提供多媒體液晶電視等產品。在ST行悅披露的公開資料中,中萱貿易曾是其第三大客戶,ST行悅向其銷售酒店管理平臺頭端軟件銷售額達854.70萬元,占當期主營業務收入比例達16.86%。
除了這之外,ST行悅子公司上海臻彧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的賬目也有問題。上海臻彧截止2016年12月31日財務賬面反映應收賬款2977.5萬元。會計師事務所無法采取其他滿意的審計程序獲取有效的審計證據來證實應收賬款的真實性。
這樣的審計報告一出,ST行悅便被股轉系統實行風險警示。
短短兩個多月,行悅信息淪為“ST行悅”,本來“潛力股”成為人人棄之而快的“仙股”。這期間,投資者和做市商苦于停牌,不能逃走,這家新三板公司的高管卻一個比一個“跑得快”。不得不提的是,再有一個多月,新三板做市機制即將滿三年,但ST行悅這起“一分錢事件”卻給做市機制帶來一抹晦暗和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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